2009年11月12日星期四

《難耐》鄭浩文

在報章的專欄看到了一篇散文叫做《難耐》,很有感受。內容大概是圍繞著米蘭昆德拉的那部書《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》而寫的。這又讓我想起了何超儀在《蝴蝶》裡說過的一句話:「想一想,你覺得自己在甚麼時候是最有重量?」然後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這一刻。我很明白筆者想說的是甚麼,他說英文的譯名來得傳神《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》不是 Life 而是 Being,如果說是 Life 那未免太過平鋪直敍,未足以形容為一個 Existence。

至於何謂難耐,筆者認為就是當理想、取捨、甚至存在本身都無甚意義的時候,人都是難耐如斯。當生命裡出現了不能承受的輕,就好像共產主義的年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理想和取捨,人們視愛與性為生活裡的依歸。然而在這樣的大氣氛下愛與性都只不過是慰藉生活的理由,它固然是沒有重量的,更惶論塵世間的其他追求,這種難耐幾乎是無法克服的。

筆者說:「過去似有太多成規太多成就,卻遺忘了對人生的絲絲浪漫、淡淡哀愁」,令我深深感嘆。「Dream like you'll live forever, and live like you'll die tomorrow.」認同筆者所說的,後者來得容易一點。「在凡事皆輕的前提下,再活潑再剛強的精神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慢慢自毀」。有沒有想過回答何超儀的問題?生命到底有哪一刻是有重量的?你到底在哪一些人眼中是有重量的?「很多人說尋求的意義本身就在過程而非結果,但結果本身的無義卻讓我煩惱不已、躁動不安。躁動不安,亦因為有另一個我在內裡掙扎。並非如我想像般瀟灑,只因那兩個我不斷往兩個方向走,有時舊的我稍佔上風,有時新的我力挽狂瀾。或許正是這南轅北轍的兩個我使我「兩頭不到岸」,或者人生的意義本就是不斷發掘更多更多的我。」花了一些時間去嘴嚼筆者的每一個字,然後,發現有時自己抱持著的也是同一種想法。

「永遠失去一些東西,亦永遠得到一些東西。」這是人生裡不會完結的課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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